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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9. 赢在起跑线上——我那旅欧指挥家的弟弟怎样起步和成功的
——我那旅欧指挥家的弟弟怎样起步和成功的? 文化大革命到了68年,全国一片打派仗之时,也有不少逍遥派,年纪轻轻的我回家与父母进行了一次认真的长谈。我说:“你们这一辈子辉煌的时代过去了(因我父母50年代跟着中央乐团访问东欧许多国家演出),我也看不出你们今后还能有什么大的发展(我当然没料到爸爸以后做了教授),我们这样的家庭也不是红5类,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我们的本事了,不如乘全国打派仗,你们静下心来,偷偷找乐团的老师培养弟弟妹妹学音乐,乘全国晕头转向时,我们先走一步。这样等有一天全国稳定了,我们的机会也就来了......”一席话,震醒父母!他们问:“那你看学什么呢?”“我看钢琴不容易!”我说:“因上山下乡不容易搬,以前学的人又多,现在看又没有前途......”全家决定学小提琴——他们最终找了叶家驹老师...... 乐团的人多精啊!哪有不透风的墙?一个月后,各家各户都偷偷摸摸地开始让孩子学各种乐器了。 我猜我何止是使父母成为全乐团第一个明白过来的人呢?也许是全中国第一个明白过来的人呢! 文革刚一结束,北京成立艺校,乐团的子女一下全考进去了,因为没有人事先学过啊!所以后来,北京交响乐团号称是“乐团儿子乐队”的由来就是如此。 此时我再劝弟弟和父母:“乘全国都在学乐器,赶快让弟弟去学和声学啊!这样以后就可以学作曲或指挥啦!” 他们又风风火火地找到了他们的朋友,乐团的作曲家罗忠容老师开始学和声...... 这罗老师可是我们家2代半人的恩人哪!50年代他教了我舅舅徐振民,他现在早已是出名的作曲家和中央音乐学院的教授啦!后来有教了我多年的作曲课,现在又教我弟弟...... 当中美关系解冻,名指挥家小泽曾尔访问中央音乐学院,并在新礼堂现场在乐队面前讲指挥法。当讲课告一段落,他回头问:“谁愿意上来试一下?”台下鸦雀无声,没一个敢回答。只见有一少年边跑边喊:“我来试试!”——全场一片哗然,他就是我弟弟王进!当时他连音乐学院的学生都不是,也没学过指挥。小泽仍耐心地给他初步的指导...... 事后有褒有贬,不一而足。但其中另一大贵人出现了:当我弟弟回到家中,大指挥家李德伦对我妈妈命令道:“叫你儿子来找我上课!”我妈大喜过望,赶紧把弟弟送去开始了第一课...... 看,大作曲家和大指挥家的双重扶持,他终于顺利考入中央音乐学院指挥系,师从徐新、郑小英,后又入研究生......期间有不少机会指挥国内有名的大乐团(中央乐团、中央歌剧院、上海交响乐团等等......),这些都为他一生的事业奠定了重要的基础。因当他到奥地利的 音乐学院学习,师从著名教授 ,几年后当他参加比赛时,相当一部分参赛者是没指挥过乐队的学生(学生哪有钱请乐队呢?),而王进早已有较丰富的经验了。所以他在德国的贝多芬比赛赢了德国人,得了第一名;托斯卡尼尼著名的比赛得了第一名;一路过关斩将,大约共十个左右的第一名。奥地利政府送他一个国籍,为了要从他赚的钱中收税。我对他说:“不要结婚!先向前冲!当你冲不动,想稳定了再结婚。......”他后来娶了一个同学,奥地利国家歌剧院的钢琴家做太太。我去参加了婚礼,在大作曲家海顿结婚的教堂里举办的正式婚礼。 他曾做过瑞典皇家音乐院指挥系的教授、柏林国家喜歌剧院常任指挥,德国某音乐节总监......现任芬兰某著名交响乐团总监。一个曾在奥地利街边拉小提琴要饭,和在当地餐馆端盘子,由于不会德文(当时他连英文也不会)而被顾客辱骂的中国青年人,最终站在欧洲的舞台上指挥欧洲的乐团! 我曾数次去欧洲访问他,聆听欣赏他指挥的音乐会,那种自豪,只有一家人能够体会。 不管怎样,每当他讲起小时候我对他的指点,至今仍口口声声地感谢我!但我比郎郎的爸爸差远了!所以让我大喊一声:向伟大的朗朗们的父母致敬!向虎妈们致敬! |